02
……即将出现的很多设定都来源各种DND设定集。感谢各路大佬们的翻译，我不懂DND，就xjb摘点来用了。
“沙虫肉最近被炒的价格飞起。我们可以去沙漠里面随便猎点什么，拿到黑市上搞点钱。”藤丸坐在床上翻了翻刚从旅店楼下买来的报纸，一本正经道。
齐格飞正坐在对面，膝盖上堆放着拆开来的铠甲零件。按他自己的说法，他至少已经在深山里睡了两百年。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那套看起来依然闪亮的铠甲确实该上油了，走起路来都能听见金属之间艰涩的嘎吱嘎吱声，比起骑士更像童话里的铁皮人。
“嗯？”齐格飞闻言停了手里的动作，等着他接着说下去。藤丸的舌头被他无害的目光盯得突然梗了一下。
龙现在只穿了盔甲下的那套黑色的紧身衣，上衣前方开出来的V字一直到肚脐以下，露出大片健美的胸膛和腹肌。虽然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齐格飞胸前那个因此而展露无遗的荧光色符文大概有什么特殊的用处，但藤丸依旧无法控制地想到了……魔法学校学生人手一本的手抄版粉红禁书里见过的各种物件。
大白天想什么呢。他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接着把话说下去：“但是坦白地说，我水平很菜，而且在学校里修习的是控制系的法术。”顶多能做个战斗辅助，能应付什么样的猎物，多半得看战斗者的水平。
“别担心。”齐格飞听见这句试探后放下手中的油脂盒和棉布走过来，俯身指着摊开在旁边的地理手册温言道：“这页开始是这片沙漠出没过的生物？”
“对。”
骑士蓬松的长发因为重力而一缕缕从肩头滑下来，藤丸这才发现，原来这件紧身衣连后背也开了个V字。一瞬间那些粉红色的想法又不受控制地往脑袋里钻。
“很久没活动了，所以我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水平退步了多少。”齐格飞用指尖拈着翻了几页，点着上面的图鉴说：“这种棕龙，壮年的比较吃力，其他年龄都能对付地来。”
藤丸一愣，不正经的东西一瞬间全从脑子里清了出去。一直以来他对纯种龙的印象只来源于书本，还有学校里一位教魔药学的银龙老师，但是即便这样，他也清楚地知道龙是一种多么强大而高贵的生物，哪怕是邪恶堕落的五色龙，也拥有着其他物种难以企及的威能。
可齐格飞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听起来就像在说晚上要吃什么，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这番话在藤丸心里翻起了多大的波浪。
主神在上，我到底召唤出了个啥啊。小法师仰视着他不知道用了多少狗屎运才换来的半龙，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
天鹅绒的法师袍换成了透气的白色麻布斗篷，但白天在沙漠里行路仍然是场酷刑。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只有热浪源源不断把人包裹起来。藤丸坐在鞍上，就像一块平摊在骆驼背上的牛排，正在被太阳炙烤得吱吱冒油。一想到齐格飞身上那些金属的铠甲，藤丸忍不住猜，那件斗篷下面会不会也是一块龙肉铁板烧？
高温不是唯一折磨人的事情。目之所及尽是千篇一律的空旷沙漠，如果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掏出罗盘确认一次方向，藤丸不禁要怀疑他们一直在原地兜圈子。他们就这样朝沙漠内部进发了一整天，却连只沙虫也没碰到，这样的状况远比高温更能掐灭人的热情。等到暗下来的天色终于舍得施舍给旅人一点凉风，他们也到了该为过夜做准备时候了。
初出茅庐的小法师慢慢挪下骆驼背，腿麻得差点跪倒。他不甘心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齐格飞，发现后者掀开兜帽后的脸依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和早上唯一的区别只有长发为散热扎成了马尾。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藤丸动了动脚，转身想把骆驼背上的帐篷卷抱下来，却因此失去了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来吧。”齐格飞闻声走过来，一只手就接住了藤丸怀里的行李，显而易见，第一次出来游历的法师还并不适应这种环境险恶的旅途，于是他略一沉吟，把搜集柴火的任务派给了藤丸。”
沙漠里随处可见低矮的骆驼刺，这显然是个比搭帐篷更简单的差事，还能顺便活动一下发麻的腿脚。很快，骆驼刺就在帐篷外的空地上堆成了足以生火的一小堆，在袍袖里猫了一整天的火精慢悠悠地爬到主人的手指尖，张开嘴吹出一口气，让柴堆顺利烧了起来。
小小的成就感总算让这一天感觉不那么糟。齐格飞整理好睡袋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藤丸正坐在火堆旁，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好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这模样逗笑了他：“这么快，食物和水我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小法师看起来显然更开心了。
齐格飞削起土豆来快得出人意料，薄薄的土豆片和肉干一起，抹上一点盐穿在匕首上烤。藤丸一边不断转动着手里的刀柄让受热更加均匀，一边盯着骑士灵活的双手，忍不住开口问道：“齐格飞经历过很多冒险吧？”
“沙漠只来过一次。我比较擅长应付丛林。”齐格飞飞快的削完了最后一个土豆：“过去我们常常比赛谁能猎到最多的壮年雄鹿。”
“我们？”
“我过去曾经是个骑士，有很多同僚，很久以前。”他解释道。
“但你现在也是呀。”藤丸用下巴指了指他放在身侧那把一看就并非凡物的长剑。
“现在我只是条流浪的龙。”齐格飞转过头，专心致志的照看起了火上的食物。闪动的火光让他的眼睛笼罩在额发投下来的阴影里。藤丸立马意识到这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即便结下了血契，他对这位身怀绝技者的过去仍然一无所知。沉默太过尴尬，藤丸只好讲起了自己的事情。关于魔法学校里的趣事，学艺过程中的小小烦恼，还有第一次游历的兴奋与新鲜感。
“可是等新鲜感过去了，想一想，我那么弱，根本哪里都不敢去嘛。幸好遇上了你。”心满意足地吞下最后一片土豆，藤丸真心实意地用这句感叹做结。礼貌而沉默的倾听者闻言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小法师有点泄气，他突然意识到，想和这个彬彬有礼的骑士建立稍微亲密一点的关系其实是有点困难的。沙漠里的星空远比城镇的要璀璨得多，藤丸双手撑在身侧的沙地上，上身后仰，抬头盯着满天星斗，默默回想着占卜课上学过的星图。
“秋天的星空要暗淡一些，不过在沙漠这种环境里观测，也足够壮观了。”齐格飞擦着匕首上的油站在旁边，尾巴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气温越来越低了，快进帐篷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继续走下去。”
